旧时河北地区曾灾祸连年不断,普通人家一年的辛勤劳作往往毁于洪涝和人祸。为了谋生,他们一代又一代苦练杂耍技艺,背井离乡,用目光和脚步丈量着世界和故乡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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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铁机今年五十来岁,肃宁人。小时候老家村里没有电,杂技是他获得快乐的唯一途径,无奈父母觉得这营生受苦受累、过不上好日子,所以不太赞成学。黄铁机他觉得杂技有魅力,如今黄铁机已经干了四十多年杂技,收了徒弟。

黄铁机当了师傅的那天起,中国杂技正在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发展期,最辉煌的要数十年前,来吴桥杂技大世界观看表演的人摩肩接踵,节假日更是人山人海,需要关门分流。吴桥杂技大世界繁荣起来,从此也让杂技这门江湖生意,变得系统专业,杂技师傅们待遇上来了,不用再像原来那样辛苦。

那时候在吴桥,前来学艺的人络绎不绝。做道具、做演员、打工、有点小手艺就能挣个钱。学个魔术和特技,“有个三手五手的”就可以出去挣钱了。大多数来求艺的人,只想学上几个简单的“活儿”养家糊口。那些“大活儿”需要长年的练习或者童子功。但随着计算机的普及和互联网的发展,视频表演变得越来越丰富,来看杂技的人却越来越少了。

以前一家四五个孩子,现在最多生两个。家家户户生活条件也好起来了,家长舍不得让孩子再来受这份罪,所以来学艺的孩子更少了。但是八九岁的小孩恰恰是练杂技的最好的苗子,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身子骨软,一过十岁,再学就受罪了。原来杂技学校招的都是周边各县的孩子,现在本地孩子“如果学习不行,或者有个家里有生意买卖的,也不送来学杂技。”

高洪敏是黄铁机的妻子,吴桥人,大学毕业后分到吴桥杂技大世界,工作后才算真正接触到了杂技。在外面演出时认识了黄铁机,把他“拐”到吴桥的也是她。杂技走下坡路,高洪敏心里很着急:孩子小需要照顾,在外面演出市场又不好,这可怎么办?情急之下两口子就张罗着在开始在吴桥专卖杂技道具。黄铁机还坚持出去跑演出,高洪敏就来店里盯着,那时候购买杂技道具的主要就是吴桥周边县市和慕名而来的人。让她没有想到的是:演出市场不行,道具就不行。门市刚开张的时候,根本卖不了多少东西。

其实高洪敏也无奈,现在买卖不好干了,销售杂技道具,一千块钱的东西,别人照葫芦画瓢做出来几百就能卖。但他们不懂好不好用,只有做杂技的人自己知道。想了挺多办法后,有人告诉高洪敏,你为啥不在淘宝试试?她至今记得第一单时的情形:客人打电话来问草帽有没有货。黄铁机在演出不知道什么情况,说没有就匆匆挂断了电话,客人就退货了。

高洪敏看到退货又赶紧联系买家,最后做成了这一单买卖。从那以后她觉得必须谁干谁来盯。于是高洪敏正式接管了网店的经营。原先光干门市,一个月也卖不出一万。谁知道在网上,第一个月就卖出了三万。要知道那时候她上班一天就挣三十块钱,这下一个月能顶一年。

现在黄铁机和高洪敏两口子的生意好了,网上的买卖无论在身处何方都不耽误生意。与此同时,想要学杂技的孩子找到他们,有些孩子家庭条件不好。吴桥县政府开会支持:“凡是贫困地区来的学生,政府负担其学习费用,为的就是发展杂技。”吴桥老乡们也在黄铁机和高洪敏夫妻俩的带动下纷纷开起网店,做起了网上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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